曾兩(liang) 度被美國《科學》雜誌推舉(ju) 為(wei) 21世紀科技並排名*的幹細胞研究，至今方興(xing) 未艾。幹細胞具有再生各種組織器官和人體(ti) 的潛在功能，有超過700家公司在開展幹細胞及轉化醫學相關(guan) 研究。2009年，美國批準首宗人類胚胎幹細胞治療實驗；同一年，中、英、美、韓等27個(ge) 國家和地區的研究機構共同啟動“中國幹細胞之春”行動。2012年，幹細胞臨(lin) 床應用的兩(liang) 位科學家中山伸彌和Sir Johob.Gurdon共同獲得了諾貝爾獎。

    我國幹研究的進展也令人矚目。2001年，國家973計劃支持了2個(ge) 與(yu) 幹細胞相關(guan) 的項目。這是我國在國家層麵支持的*批幹細胞項目，也是973計劃*次在同一領域同時支持2個(ge) 項目。作為(wei) 我國zui早開展幹細胞研究的城市，全國*個(ge) 幹細胞重點實驗室就建在上海。近來，上海在細胞治療方麵的一些“先頭*”取得了不少重大突破，盡管距離成熟的臨(lin) 床應用還需時日，但未來值得期待。

   患病40多年的乙肝病人被救治

    今年年初，中科院上海生命科學研究院生化細胞所惠利健團隊，完成了*例基於(yu) 轉分化肝細胞的生物人工肝係統的臨(lin) 床治療實驗，救治了一位有40多年乙肝病史的病人。來自南京鼓樓醫院的這位慢性乙肝患者，常年臥床不起，吃不下東(dong) 西，在等待肝移植時，出現肝衰竭，生命垂危。患者前期接受了各種內(nei) 科治療無明顯好轉，在生物人工肝治療後，各項肝功能指標恢複良好，甚至罕見地表示“想下床走一走”。這一病例是生物人工肝在臨(lin) 床應用中邁出的堅實有力的一步。

    作為(wei) 一名研究細胞生物學的基礎科學工作者，是如何跨越到轉化應用研究的？惠利健娓娓道來，2006年，日本科學家中山伸彌發現將皮膚細胞轉化為(wei) 幹細胞的方法，這樣得到的幹細胞具有與(yu) 胚胎幹細胞類似的功能，被稱為(wei) 誘導多功能幹細胞。這一年，惠利健正好在奧地利做博士後研究。當時消息傳(chuan) 來，科學界非常震驚，惠利健也感覺“一下就打破了原有的許多條條框框”。

    受此啟發，惠利健開始大膽思考一種可能性——已經分化了的組織細胞，能否直接轉化成另一種組織細胞？這就好比把一名駕駛員變成為(wei) 一名工程師。之所以說這個(ge) 想法大膽，是因為(wei) 細胞一旦分化，很難打破原有的限定。2008年，惠利健回國建實驗室。2011年，這一思考成為(wei) 了現實，小鼠皮膚成纖維細胞被成功轉分化為(wei) 肝細胞。這一成果在《自然》上發表，並獲得當年中國科學進展。惠利健又開始思考，既然小鼠細胞可以，人類細胞是否也可以？2014年惠利健團隊又成功將人成纖維細胞轉分化為(wei) 功能肝細胞，文章發表於(yu) 學術期刊CellStemCell，被細胞出版社評為(wei) “2014中國年度論文”。

    中國是“肝病大國”，對於(yu) 重症肝衰竭，除了肝移植外，目前尚無療效明確的治療手段。在中科院“幹細胞先導專(zhuan) 項”、上海市“科技創新行動計劃”重大項目和上海市學術帶頭人項目支持下，惠利健團隊成功將轉分化功能肝，用於(yu) 治療肝衰竭豬，存活率高達87%。未治療的急性肝衰竭豬一般會(hui) 在3天左右死亡，而采用轉分化肝細胞的生物人工肝救治後，各項生理指標都逐步恢複到正常水平。

   6歲男孩成成（化名）曾經是上海兒(er) 童醫學中心的一名病人，他因患有白血病，小小年紀已經曆了19次。不久前，他接受了上海斯丹賽生物技術有限公司的嵌合抗原受體(ti) 修飾的T細胞（CAR-T）技術治療，身體(ti) 逐漸康複，不再找得到癌細胞。

   過去一年，上海斯丹賽生物技術有限公司已在全國8家血液病醫院，對21例複發難治B淋巴細胞白血病人開展臨(lin) 床研究，18名患者達到*緩解，*緩解率達86%，其中16名患者達到MRDnegative（沒有腫瘤）。

    說起來也是一種機緣，肖磊和惠利健曾經是一個(ge) 實驗室的同事，也是同門師兄弟。他從(cong) 事幹細胞研究，2011年1月起任科技部“幹細胞研究重大研究計劃”專(zhuan) 家組成員。肖磊堅信，幹細胞治療必將成為(wei) 藥物和手術之外的第三種方法，而要走向臨(lin) 床應用，除了科研機構和醫院，必須要有企業(ye) 的介入。早在2009年，在沒有任何可以產(chan) 業(ye) 化的項目成熟以前，他就在張江園區注冊(ce) 了一家公司，也就是現在的“斯丹賽”，開始學習(xi) 管理和運行公司並培養(yang) 和儲(chu) 備人才。

    2011年，美國賓夕法尼亞(ya) 大學的研究人員成功利用CAR-T療法治愈兩(liang) 名複發難治B淋巴細胞白血病患者。科學家們(men) 把這些神奇治愈腫瘤的細胞稱為(wei) 嵌合抗原受體(ti) T細胞，簡稱CAR-T，是一種強化了的T細胞。T細胞是免疫係統裏zui凶猛的“獵人”，可以直接搜索和殺傷(shang) 腫瘤細胞。

    我國目前累積白血病患者約100萬(wan) ，每年新增10萬(wan) 患者。CAR-T療法的消息傳(chuan) 來，肖磊做了一個(ge) 決(jue) 定：從(cong) 更困難的幹細胞技術退半步先做CAR-T技術，再通過幹細胞技術做到產(chan) 業(ye) 化。肖磊博士率領團隊曆經3年在國內(nei) 自主建立了CAR-T治療晚期白血病技術平台，在細胞治療技術和細胞基因定點修飾技術等領域取得了突破性進展。

   “目前CAR-T治療技術跟斯丹賽處於(yu) 同樣水平的公司還有2家，都在美國。我們(men) 跟CAR-T技術zui領的諾華公司的臨(lin) 床結果已經非常接近，它的*緩解率達到92%。”肖磊告訴記者，團隊正在籌建zui先的GMP細胞治療設施，計劃投資5億(yi) 元人民幣，推動CAR-T 治療在進入產(chan) 業(ye) 化應用。公司目前正在洽談對韓國、日本等的對外技術轉移。

上海如何避免“起大早，趕晚集”

   盡管我國多項基礎研究處於(yu) 先進水平，但在代表幹細胞與(yu) 再生醫學前沿的轉化應用上，還較為(wei) 欠缺。同樣，上海有著多項的幹細胞基礎研究成果，但是如何轉化成臨(lin) 床應用和被市場廣泛應用，還有許多瓶頸需要突破。

   幹細胞轉化研究是一個(ge) 需要投入的領域，往往要在持續多年後才能見成果。因此政府和社會(hui) 各方對胚胎幹細胞研究至關(guan) 重要。如今與(yu) 上海研究水平不分伯仲的廣州市每年投入幾個(ge) 億(yi) 在幹細胞研究上，“十三五”期間這一數字還會(hui) 顯著增加。相關(guan) 領域的專(zhuan) 家認為(wei) ，目前上海每年上千萬(wan) 的投入似乎可以手筆再大一點。上海的幹細胞基礎研究起步較早，希望不要落入了“起大早，趕晚集”的尷尬之中。去年5月，幹細胞作為(wei) 重大戰略項目，寫(xie) 進了備受矚目的上海加快建設科創中心22條意見。上海幹細胞轉化研究的未來，值得期待。

院士點評

    2016年度*批國家重點計劃中，“幹及轉化研究”，幹細胞研究和再生醫學給許多退行性疾病帶來了全新的治療手段和希望。如今，以臨(lin) 床應用為(wei) 目標的幹細胞基礎與(yu) 轉化研究已成為(wei) 未來生物醫學發展的重點和新的社會(hui) 經濟發展的增長點。